自动驾驶的边界在哪里，有没有类似于“绝境长城”的边界？参照此次蔚来车主悲剧事件，有几点需要厘清。
文｜柴小娜
图｜来源网络
是的，标题致敬了经典作品《枪炮、病菌与钢铁：人类社会的命运》。
上周末，蔚来一位车主在高速上发生事故，失去生命，在让人扼腕叹息的同时，讣告直指事故发生时，驾驶员正在使用蔚来的“NOP领航功能”。
在大洋彼岸的美国，几乎是前后脚，据美联社报道，当地时间周一，在与停放的紧急车辆发生一系列碰撞之后，特斯拉遭到了来自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（NHTSA）关于 Autopilot（自动辅助驾驶功能）的调查。本次调查涵盖了特斯拉当前的所有车型：从 2014 年到 2021 年的 Model Y、X、S 和 3系列，一共有76.5万辆车接受调查，这几乎是特斯拉自2014年开始在美国销售的所有车辆。
蔚来车主事故的真实原因，需要等待进一步的调查结果，但有一点毋庸置疑，自动驾驶在野蛮生长。
小说《冰与火之歌》里面，为了防止野人和异鬼的入侵而建造的绝境长城，外面就是危险地带，任何人不得跨越。在第七季的末尾，夜王融化了绝境长城，这座隔绝了人类和异鬼长达数千年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，异鬼的南下之路再无障碍。
自动驾驶的边界在哪里，有没有类似于“绝境长城”的边界？参照此次蔚来车主悲剧事件，有几点需要厘清。
首先是人类和机器人谁来接管方向盘？人类和软件在人机之间微妙博弈的过程中，对自动驾驶汽车而言，最大的挑战在于自动操作和驾驶员之间的权利交接。
2009年，法国航空447号班机坠入大西洋，葬送了机上228人的性命。事后对飞机上黑匣子分析后发现，坠机的原因既不是恐怖袭击也不是机器故障，问题出在由自动驾驶模式向机组成员转交控制权的空当。在飞行中，飞机的自动驾驶软件被冰覆盖住意外关机了。机组成员还跟往常一样处于困倦的状态中，突然被召回来控制飞机。面对突如其来的紧急情况，驾驶员接二连三犯下致命错误，最终导致飞机一头扎进海里。
这是一起人机责任分散导致的惨痛事故，便于更好的理解自动驾驶中人类和机器人对于方向盘的接管问题。联系到蔚来此次惨痛事件，这也是典型的责任分散。
对于“机器准确，不知疲倦”的直觉是时候纠正了，只有将人和软件的特长发挥到最好，只有将人和软件的责任界定足够清晰并保持规范一致的情况下，人类的决策才可能最有效。不幸的是，在人和软件之间的责任上未能做出标准清晰的界定，边界处于模糊状态，责任非但不清晰，还存在责任转嫁。
从目前来看，传统主机厂偏爱渐进式变革，而特斯拉、谷歌等科技公司偏向于跨越式方向。在此过程中，资本的推波助澜更是加速了自动驾驶的商业化进程，全球范围内的电动汽车和自动驾驶领域融资疯狂暴涨。至于厂家在营销端展示的过度宣传，部分媒体和自媒体的推波助澜，以及消费者本身的过度使用，都是影响的因素。这也是某自媒体大V在社交媒体表示，从此之后的车评节目将慎重使用“自动驾驶”一词的原因。
其次是技术缺陷。
蔚来官网显示，蔚来 ES8 配备的是 NIO Pilot 自动辅助驾驶硬件系统，采用 1 个三目前向摄像头、4 个环视摄像头、5 个毫米波雷达和 12 个超声波传感器。蔚来 NIO Pilot 目前没办法识别雪糕筒，以及停驻在前方的障碍物，比如动物、行人、摩托车等。
有工程师表示，所谓的“自动驾驶”中，单靠摄像头+毫米波雷达很难实现非标静态物体检测。无论是特斯拉NOA、蔚来NOP或者小鹏汽车的 NGP，现阶段都存在传感器限定下的技术缺陷，传感器无法确保100%的准确率，NOP自身的“功能缺陷”被暴露无遗。
蔚来此次事故被誉为“造车新势力自动驾驶第一案”也算是名副其实，事件发生后，同为造车新势力的理想汽车创始人李想、360的周鸿祎、威马的沈晖都表达了对自动驾驶分类及技术的看法，尤其是威马是造车新势力新车型宣传中首个使用“无人驾驶”一词的车企。
然而，其实行业内最想看到的是小鹏汽车的看法，截止目前，一向对于自动驾驶活跃的何小鹏还未发出只言片语。
联想前不久被华为免职的前华为智能驾驶产品部部长苏菁，他曾因批评“特斯拉自动驾驶杀人”被免职，苏菁还呼吁自动驾驶行业的从业者：“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不要毁了这个行业，我们需要让这个行业在未来这五年的危险期里尽量平滑地过去，否则我们可能会是历史的罪人。”
如今看来，当时的所谓过激言论今天看来犹如当头棒喝。
第三是人性。
不可否认，先进技术可以将人从乏味、无聊、单调中解放出来。有蔚来车主在车主群里分享了一段视频，视频显示，车辆没有识别路上的雪糕筒，直接冲了过去，在冲倒了多个雪糕筒后，驾驶员回过神来，控制了车辆。他表示，如果不是及时转向，就会继续撞到雪糕筒区域内的车辆，人肯定挂了。他说，开着NP容易犯困，走神。
显然，我们已经看到了人类的本性。正如《自动驾驶》一书中所言：一旦看到技术有效，人们就会很快地信任技术。结果就是，当人们被鼓励交出驾驶权去享受放松时，他们很难再投入到驾驶任务中了。
即便蔚来用户手册列出了多条警告，然而，对于人性本身也于事无补。
写在最后
技术会突破到什么程度，最终会把人类带到哪里？也难怪有人借此比喻，认为现在的技术发展，好比随意地往花盆里面扔种子。原意是种花，但是长出来的可能是一棵树，一旦植物长得太大，超过了花盆所能承受的重量，整个花盆就将倾覆。
8月12日，工信部发布《关于加强智能网联汽车生产企业及产品准入管理的意见》要求强化对自动驾驶功能产品的数据安全管理能力，特别规范了软件在线升级（OTA）功能。《意见》特别强调，未经审批，不得通过在线等软件升级方式新增或更新汽车自动驾驶功能。此外，企业生产具有驾驶辅助和自动驾驶功能的汽车产品的，应当明确告知车辆功能及性能限制、驾驶员职责、人机交互设备指示信息、功能激活及退出方法和条件等信息。
普通汽车终将退出历史舞台，智能汽车将继续前行。此次蔚来事件，也许将成为自动驾驶更严格分级、技术限定及责任边界主体界定的一个分水岭。
新车指导价：33.80-42.60万
